凌鼎年,中国作协会员、世界华文微型小说研究会会长、作家网副总编,亚洲微电影学院客座教授、西交利物浦大学校外导师。发表作品1200多万字,出版66本,作品被译成16种文字,16篇收录日本、韩国、美国、加拿大、土耳其、新加坡及中国香港的大学、中学教材,另有作品收录海内外600多本集子,海内外获奖360多项。 娄城渔佬儿 娄城是江南水乡,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时,水老鸦很常见。常常能见到渔民划着一只小
张建春,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诗歌学会会员,中国微型小说学会会员。作品散见于《人民文学》《诗刊》《人民日报》《光明日报》等报刊。出版散文集《向阳草暖》等。曾获省社科奖(文学类)、中国微型小说年度奖等。 拾地 老关拾地。是的,老关拾地,就是把人家不愿种的、擢在一边的地拾来,风风火火地种上,长苗结穗,兴出丰收景来。 村庄是个大村庄,前些年田地精贵,筛子大的地都不让空着,拖锹拉犁开荒的人也多,邻里
放寒假了,扎西、贡保杰、梅朵相继回到了小山村。小山村窝在大山里,一百来户人家,村里青壮年大多出外打工了,留下"9961部队"驻守。 扎西和贡保杰、梅朵是从小长大的伙伴,如今,扎西读师范学校,贡保杰读理工学校,梅朵读音乐学校。假期里,三个伙伴天天聚在一起。 早上,扎西去梅朵家。河谷里,扎西看到次罗领着五六个小孩,在小河里玩耍,他们坐着滑冰车,大声尖叫着从高处的冰坡上冲下来,像风一样追逐竞赛。小河
夏天的太阳起得比鸟儿还早,才四点来钟,阳光就伸着舌头,将院子里枝枝叶叶上的露水舔得干干净净,舒舒服服顺着墙往上爬走了,给院子里的辣椒黄瓜留下了一片阴凉。 小院子有个十来平方米。靠墙垒了个池子,垫上土成了小菜圃,种着小葱小蒜,辣椒茄子圣女果,活泼泼的黄瓜伸出卷须缠着瓜架攀援,向日葵也挺直了身子往上拔节马明弄这么个菜圃,兼具观赏与实用,比如长点小葱小蒜,下面条时掐几根,方便。圣女果、黄瓜泼皮,结得多
乡下人哪知道什么阿尔茨海默病,只知道谁家出了个“呆子”了。哪家一旦出了呆子,这家人算是倒了霉了。 秋望家出了个呆子。 这个呆子是他的父亲老来福老来福的大名叫李来福,在村里当了二十多年支书。村里人对他很认可,谁家有大事小情都要请他到场,就是邻居吵架甚至小夫妻拌嘴,多半也会找他评理。 李来福不容易。妻子和他结婚后一连生了三个女儿,她觉得对不起他,咬牙躁脚地发誓要为他生个儿子。果然,天从人愿,她居
李部长早上刚上班就接到车间电话,说5号机外壳摸上去麻手,可能是漏电。漏电会导致触电事故,很危险。李部长随手就打电话给电工小李,叫他赶快去查原因。小李在电话里说张总一大早就把他从家里喊来,要他修公司大门口的电子广告牌,说今天市里有领导来检查安全生产,上班前一定要把电子广告牌修好,末了喊道:“我分不开身啊!” 在公司领导中张总分管生产安全,就在李部长准备打电话给张总汇报车间漏电时,张总的电话来了:“
傍晚,夕阳的余晖洒在湖面上,微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赖耶沿着湖边的小径慢慢走着,享受着这份宁静。突然,一阵压抑而又嘈杂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平静。赖耶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和一个隐在暗处的人拉扯着。那圆滚滚的身影,正是她的闺蜜柒染。 赖耶迟疑了一下,脚步顿了顿。那个人似乎很生气,甩开柒染的手,气呼呼地走了。柒染站在原地,环抱着双臂,随后蹲了下来,头埋在膝盖间,肩膀微微颤抖。 赖耶快步走过去,
王姑娘最近忒倒霉了,先是找工作连连碰壁,再是晨跑回来的路上,看到公园的长椅上男友和一陌生女子拥在一起的身影。可能是最近太过劳累,王姑娘没有上前大吵大闹,呆呆地看了他们一会儿,回到出租屋便给男友发出了平和分手的短信。 原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没想到次日那名陌生女子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兜脸就扇了王姑娘一记耳光。从她劈头盖脸的骂声里,王姑娘发现自己才是那个插足别人感情的第三者。事业上不顺心也就罢了,
送一单,赚一块五毛钱。送一百单,赚一百五十块钱。一百五十块钱,他、儿子与母亲就能像模像样地过一天,他就不会心慌。 男人给自己的任务,每天最少一百单。绝大多数时候,他会超过这个数字。除了雪天和雨天。 今天就是雨天。 雨很大,一度超过“瓢泼”的程度。雨夹杂着狂风,广告牌被刮得歪斜,雨伞被刮飞,大树被连根拔起,叶片被撕得粉碎。街上流淌着浑浊的雨水,水打起旋儿,水面上漂浮着塑料袋、饮料瓶、泡沫、残缺
文章黑着脸搬出了与秀臣同住的宿舍。 文章是三年前分来的大学生。到时,仅剩下了秀臣宿舍里有张空床。因为秀臣的父亲有特务嫌疑被关在牢里,近墨者黑,都不愿意与他住一个宿舍。 一段时间后,文章觉得捡了个大便宜。秀臣不光温文尔雅,言谈举止还充满了智慧,不愧是大学哲学老师的儿子。他父亲所谓的“特务嫌疑”,仅是因为他的同窗中有军统的高官。 文章和秀臣同在当工艺员,干着同样的活。秀臣做完分内的事后不声不响地
孟庄镇是两个县交界处的一个古镇,每隔两天这里就有集市,距离我的老家谢庄镇将近二十里路的样子。老家的人都喜欢到孟庄镇的集市上买卖货物。 我十五岁那年的一天,父亲决定到孟庄镇的集市上去卖家里喂的四只山羊,给妹妹交学费。头一天夜晚,父亲对我说:“明天早上你和我一起去集市上卖羊。”然后,没等我表态,父亲就准备拉山羊的架子车去了。 不知什么时候,我睡得正香,父亲把我唤醒,也许是我睡眼惺松、迷迷糊糊的缘故
喜柱看看就要滚下西坡的太阳,问喜莲:“姐,真的没事了?” 喜莲死死盯着手里写得满满的一张纸,说:“真的没事了。” 喜柱眼圈红了红,说:“那我先回去,你有什么事一定叫我啊姐。” 喜莲一直目送喜柱出门,直到看不见喜柱的身影,才低下头看看右手的鞋垫。鞋垫是白底,绣的是鸳鸯戏水,鞋垫上有两滴干涸的暗红色血迹。 喜莲又看看左手的纸,纸已经发黄发软,但喜莲却看得很慢很认真,仿佛要把每一个字都刻在眼晴里
我想要个孩子。 有一阵,心里空落落的像是丢了魂魄。 因胆囊切除,多病的妻又住进了县医院。子夜时分,护士站空无一人。明亮的灯光下,吧台上那盆施了果糖或是维生素的绿萝,越显苍翠,那抹绿浓到能从叶尖滴下来。 “嗯啊,嗯啊”…… 有婴儿啼哭,像海浪,一波波拍在三楼光滑的墙壁上,然后欢快地在略呈弧形的长廊迁回往复。 三楼原是专设的“爱婴区”,后因入院的产妇太少,就把动了微创手术的女患者也安排进来。
李彦章连闯六轮,杀出省棋王战循环圈,以第一名的成绩成为向现任棋王肖千能宝座发起冲击的挑战者。 李彦章的父亲是工人,爱好围棋,母亲是家庭主妇,他六岁开始下棋,十二岁成为市少儿围棋赛冠军。随后在父亲的支持下,来到省城欲拜当时的棋王卢国鼐为师,下了一盘让子棋后,卢国鼐觉得李彦章很有天赋,收他为徒。母亲在省城租了一个简陋的房间,负责照顾他的生活,让他专心学棋。 有一天下起了鹅毛大雪,卢国鼐望着纷纷而下
过了腊月二十三,日子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推着,朝着年关疾驰而去。空气中弥漫着的年味儿,如同一团无形的雾,渐渐浓稠起来。孩子们欢天喜地地放了假,大人们则开始忙忙碌碌地备起了年货。对我而言,回老家过年,那才是真正的过年,那片熟悉的土地,承载着我对年的所有美好想象,只有在那里,年才有它独特的韵味和情趣。 老家的年初一,有吃素馅的习俗。妻子嘱咐我到街上买几个红萝卜,其他年货已置办齐全,就差这几样配菜。其实
“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地开…” 一张长条椅,一台迷你音箱,一个大叔。那个大叔经常坐在那张长条椅上,来来回回地放那首歌。 自从干上网络编辑,由于不用坐班,我几乎隔两天就会去公园跑步,几乎每次都会遇到那个大叔,会听到那首单曲循环播放已经让我听腻的歌。 我上网查,《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地开》原来是首情歌,上世纪90年代初的流行歌曲。那时,大叔应该还是一个帅小伙吧。 有一次跑步,我走过去问大叔:“您干
夜幕降临时,天亮娘小心翼翼取下那盏挂在墙上的风灯,仔仔细细擦拭一遍,点亮了,挂在门前的老槐树上。闪烁的灯火穿透黑暗,射向四周,天亮家门前顿时亮堂起来。 天亮知道,爹的忌日又到了。爹走后,只有到这一天,娘才会点亮风灯。 天亮爹被日寇杀害已经三年了。 天亮爹是八路军地下交通员。那天擦黑时,他收到一份情报:鬼子晚上要来偷袭八路军一个营地。这个营地在一个山坳里,离天亮家所在的村庄有十几里路,地势险要
已经很久没有在办公室里待这么长时间了。谢勉力揉揉酸涩的眼,起身去洗漱间洗了把脸,又站在窗前抽了一根烟,然后重新坐回办公桌前,晃晃鼠标,手抚键盘,却依旧敲不出半个字来。 从上午到现在,谢勉力几乎是在枯坐中度过了几个小时,脑子里明明有很多东西急匆匆想要冲出来,为啥到了临门一脚又全都缩了回去?以前的自己可不是这样子的,只要确定下主题,便文思泉涌一挥而就,哪里像今儿个这般硬挤也挤不出来。他不禁怀疑是因为
十二岁那年的夏至,我在消防通道捡到一团会动的毛线球。它蜷缩在印着“囍”字的纸箱里,眼睛还没完全睁开,稀疏的橘色绒毛下,粉色的肚皮像被风吹皱的绸缎。纸箱边缘结着晨露,涸湿了“永结同心”四个烫金字,倒像是谁仓促落下的泪痕。 ‘这猫活不过三天。"父亲把皮鞋踩得咚咚响。他总说动物身上有寄生虫,就像他总说阳台栏杆要每天擦三遍。但这次他急着去邻市开订货会,公文包甩在玄关柜时,带倒了母亲刚插好的白玫瑰。碎玻璃
丈夫是辖区有名的开锁匠文娟怎么也想不到,开一把锁,还能要命。 她清楚记得那天夜里,丈夫接到警察电话,说:“情况紧急,需要开锁。"这一去,丈夫再没回来。警方联系她后,是丈夫的同事春生开车,拉她去医院见丈夫最后一面。后来,她才知道,有人开燃气自杀,她丈夫开锁后,那家亲属冲进屋里,误操作,造成燃气爆炸。 丈夫撒手人寰,文娟的天塌了。留下她和一岁多的儿子,她都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该咋过 丈夫撑着最后一口
拜了十几年的年,亲得比真姨妈还亲的富家花屋姨妈的年,居然不去拜了。我纳闷,往年都是正月初二雷打不动去,咋就不去了呢。我对母亲说,我下岗了,过几天去深圳找事做,想找姨妈要表姐的电话,以便到深圳联系她。母亲把糖啊、方片糕啊装在包里,拎着包杵了许久,叹了口气说:“算了,不去了,你姨妈怕也找不到她。” 富家花屋姨妈这门亲,与我家交往了三十多年。 1986年,我家从山里搬下来,有了山外的姑姑姑父、远房亲
娘把两个孩子叫来,告诉他们家里那栋房子要拆迁,拆迁款兄弟俩分。 老大晓辅大学毕业,体制内工作,是个不大不小的领导。老小晓翔是的技术工人,已下岗,在家待业。听到娘的话,晓翔急忙说:“平分。"娘回答:“可以。” 晓翔接着说:“哥你工作忙,拆迁的事就由我来跑。”他去了后才知道,他家除整栋房外,还有屋后搭建的偏房,没手续,属违建,不补偿。他送礼人家不要,他只得让哥哥去办。哥很明确,这块如果争取到了补偿
红英真不明白,自己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成了舅的牺牲品了。 她自忖自己年轻上进,是单位不可多得的业务尖子。这几年,她一直在工作上潜心钻研,成了部门的业务能手。她从骨子里瞧不起那些混日子的年轻人, 不久,她就被提拔为业务科室的科长,连续三年受到县市主管部门的表彰。接着,经组织部门的考核选拔,她被提拔为副局长。这件事,在她看来很正常,但在一些人的眼里,就掺了“水分”。因为就在提拔她的那个时节,她那位娘
强子这些日子恍恍惚惚,一个困扰了十多天的难题,就像学生解奥数题一样总也攻克不了。上班摸头,下班还是摸头,老婆追问,强子应道:“今日头疼得厉害!"老婆心疼家里的顶梁柱,给他弄来一堆的药。强子却不肯吃,说:“瞎操啥心。 说起来,强子在局里上班足有十年了,也算老资格了。开始上班的时候,只是一个小科员。对于职场他有他的一套,想让人喜欢你,就得有眼力见儿。领导一进门一屁股坐在转椅上,强子立马奉上一杯热茶;
妻子丽娜在阳台上养了许多植物。花架子高低错落,花盆精致漂亮,花草长势良好:观叶的,植株高大粗壮,郁郁葱葱;赏花的,开得绚丽夺目,一盆又一盆。 闲暇时,丽娜常坐在花旁的小桌前,喝茶,读书,感受窗前徐徐的清风。 我们把娘从乡下接来了,丽娜脸上笑意盈盈地领娘四处转转,买了套时兴的衣服,还把娘那花白的头发染得乌黑油亮。 娘在小区里溜达,捡回一大 大小小的快递纸盒,一兜花花绿绿 的饮料瓶。 她把这些
那年的一个冬日,钱成欣赏着雪中美景,突然,脚下被一个鼓鼓的东西绊了一下,他弯下腰,用手扒开雪,仔细一看一一是一个钱包!这是一个相当精致的真皮钱包。谁这么粗心,把钱包丢在这儿。他左瞅右望,空落落的街道上不见一个人影。他擦了擦钱包上的雪,决定打开看看。刚拉开链条,粉红色的百元大钞便露了出来。他数了数,整整3800元,还有一张在广州购买摄像机的18860元的零售发票。他握着钱包站在路边,仔细打量过往的每
若云和我是同班同学,也是邻居,初中毕业后我考上了师范学校,而若云则外出打工。我们很少见面,毕业六年了,我只有在每年的同学聚会时才见到她。 毕业后第一次见面是毕业那年的春节,是美芳姐出嫁的那一天,我和若云都是伴娘。早上,二叔婆给了我180元的"出脚利市"(是给女方伴娘和陪嫁亲人买鞭炮烟花的),当我走向士多店的时候,若云也快步走过来,笑着问:“二叔婆给了多少利市钱?”我把钱递了过去。 “只有180
乡村教师老马一退休,就被儿子接到市里生活。小马让老马夫妇住别墅,自己和妻儿住别墅旁的高楼。老马负责接送孙子,闲时遛狗、钓鱼,一星期中还有一个下午去老年大学学太极拳。妻子老林专职买菜、烧饭、搞卫生。周末,在沪上班的儿子则回来与家人团聚一家日子过得和和美美。但昨晚的事,却让老马彻夜难眠。 昨晚,月暗风高。小马照例陪老马在古运河边跑步。一圈下来,老马讲完“全球要闻及老马观感”,第二圈小马进行“个人工作
最亲密的他乡 自幼至今,我去过最多的城市是镇江。在我的心里,镇江就如我的故乡一般。说得再明晰一点,我很长时间,是视镇江为老家的,情感和亲密程度远超祖籍扬州,这一点,我对我的父亲、祖父、祖母他们,对扬州,都是愧疚的。父亲仙逝后,我开始频繁奔赴扬州,寻根问祖,为扬州、为江都的发展尽一点绵薄之力。 但镇江于我,自是深入骨髓的。最早去镇江舅舅家的记忆,都是套圈、桌球、气枪击球等摆摊游戏的印象,有半人高
从纽约飞抵上海,再从上海回到镇江,那些迷离的璀璨繁华,经历了20多个小时的时空转换,眼底,已经铺满了江南独有的青绿婉约。 沐浴着和煦的阳光踽而行,这里早已不是记忆中的模样。此刻,站在京畿路的春天里,有一种穿越之后的恍惚。 京畿路位于云台山和宝盖山之间,仅仅500米长,街道并不宽敞。明朝时这条路叫“金鸡岭”,到了清朝改名“京畿岭”,曾是镇江通往南京的交通要道。民国时期,镇江成为省会,京畿岭被
我看书,抓不住重点,但书中的好句子总是能感动我并让我想人非非。 最近看的《雪泥鸿爪》,这本书的书名很好。 路是怎么造出来的?肯定会想到泥土石块,其实雪也是筑路材料。冰天雪地,人可以走,马可以走,鸿雁可以留下俏丽的爪痕,松鼠可以留下拖泥带水的轨迹,就是断裂的枯树枝也可以在雪地上压出一个貌似汉隶的波磔。雪一踩就成了泥,多踩踩就成了路,天一暖又融化,路没了。可是,兽的心里,禽的心里,人的心里,都知道
我们都是第一次去下蜀看樱花,过了范巷,两辆车就走散了。只能跟着导航往“长江提水站"方向走,不知不觉竟然被导到一处僻静的平地,抬眼四周,前方倒是有一道高高的坝,但完全看不到樱花。迟疑中,我还是爬上高坝,看到櫻花稀疏,全然没有下蜀政府宣传片里的那般盛大。正深感失望之时,接到同行的电话,原来她们已经到长江提水站了,车停在官港人家,让我们和门卫师傅打个招呼,说来看花就会放行。难怪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呢,原来是
很多年来,“江左梅郎”这个江湖称谓,一直深深烙印在我的记忆深处。 乍暖还寒时,与友人相邀登梅花山。因为错过时机,便又要等待一年光景,花堪赏时直须赏,这漫山的梅花开得正是绚丽。其实也不算山,毕竟江南多丘陵,更何况还是在一个叫"金陵"的地方。南京植梅的历史悠久,经六朝不衰。探梅、赏梅是南京的民俗。明末徐渭画《钟山梅花图》,绘出了“龙蟠胜地,春风十里梅花”的景观。如今南京种植梅花的地方颇多,而仍以中国
晨光微熹,春风轻拂,如少女的指尖掠过面颊,温软而不可捉摸。我跛步于老九曲河岸,脚下是湿润的泥土,踏上去便微微下陷,发出细微的声响。 两岸的花木早已按捺不住,争相展露自己最美的色彩。金灿灿的迎春花在春日的暖阳中绽开笑颜,纵使春已深,仍恋恋不舍地曳着裙裾,迟迟不愿卸下这场绚烂的表演。小朵白色樱花(植物学名为东京櫻花)最是性急,白白的花瓣已铺张开来,在风中轻轻颤抖,仿佛在炫耀自己的洁白。垂丝海棠倒显得
二十几载春秋流转,我的青春在孩子们的琅琅书声中悄然绽放,又在他们成长的笑里沉淀出珍珠般的光泽,窗外那一抹斜阳仿佛我在时光褶皱里闪烁的教育微光 记得初接一年级时,有位老教师对我说:“低年级的讲台,是离童年最近的地方。”当我望着那些刚及腰高的小豆丁们怯生生的眼睛,突然明白教育的真谛或许就藏在这样朴素的对视里一一每个孩子的瞳孔都映着一个家庭全部的期待。 2023年9月开学季,小宇同学像片飘零的落叶缩
被一首歌吸引而迫不及待涌向小酒馆的不止我一人,初听赵雷《成都》这首歌的时候,一直以为歌词里的小酒馆只是泛泛而指,然而其并非泛指,而是专指,它就是一家招牌为“小酒馆”的酒吧。 歌里的描述是陌生的,成都的街头,华灯初上的夜晚,“走到玉林路的尽头,坐在小酒馆的门口”,兴奋地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对于像我这样的外地游客,小酒馆是旅游的标志性地点。而在当地市民和音乐人的心里,小酒馆是一个充满音乐创作梦想的场
星夜漫步是夏天人们最喜欢的户外活动方式之一,一天的忙忙碌碌之余,越来越多的人青睐于走出户外,散步溜达,既锻炼了身体,又放松了心情。 我原本没有夜里散步的习惯,这些年随着微信的普遍使用,很多爱好健身的人利用闲暇时间出来散散步,朋友之间通过微信运动相互点赞,我和妻子也都有了出去走走的想法。每天吃过晚饭,妻子和我就会牵上狗狗,先沿小区西边的风光带散步,再往南沿着扬子河两岸转上一大圈。 夜幕降临,繁星
我总是会想起桂花,特别是在百花争艳的春天。 我记不起桂花树在我家待了多少年,它是一株四季桂,几乎一年四季都开花。每个行人路过我家总忍不住赞叹:老远就闻到你家桂花香啦。 我觉得他们吸鼻子的表情和说话的语气都过于夸张。因为我从来都没闻到桂花香。 桂花树慢慢长,桂花年年开许是那些细碎的鹅黄花苞太过漂亮,又或许是那墨绿的叶片太过厚实,引得鸟儿看中了它,于是在它的树杈中间筑了个巢。有了鸟巢的桂花树长得
你能想象将书、咖啡与教堂三者融合在一起的地方是什么样吗? 来到北京的那个雨天,我无处可去,也不想在酒店发呆,便撑起 一把伞,在街上随意漫步。 湿漉漉的街道让小巷显得格外洁净。我如同一个充满好奇心的孩子,四处张望着,就在这时,一座教堂突然映人眼帘。我兴奋极了,没想到能在陌生的小巷中邂逅教堂。走过去细看,教堂上方的几个大字“模范书局——诗空间”映人眼帘那一瞬间,我突然想起,有朋友曾经向我推荐过这里
平静时,只会注意她的皱纹 岁月最浅显的修辞 舞蹈时,总为她自右向左的旋转 着迷 那不可倒转的涡流 令满裙的蝴蝶急剧剥落翅膀 流星化作了粒粒泡沫 ——万有引力不可抗拒 步伐再也停不下来 就像心脏再也不能停止跳荡 是强劲伴奏,持续击打 在大地深处引发了回响 地球从西向东,自转、公转 一对忠诚的舞伴 一种创世的重组 交互成生命基因的螺旋 始终逆向将她 推往向阳,年轻的一
访丹阳南朝陵墓石兽 这些帝王,一朝一朝 一代一代,不管生前 指点半壁江山的显赫 灵魂,只顾向泥土深处隐藏 巍然活在大地上,是那些 注入工匠意志、情感 甚至筋骨、血肉的石兽 长满绚烂的纹饰,挺胸,仰首 双翼俏丽,随时打开一条通天大道 巧匠无名,却让神性的石兽 成就气贯千秋的艺术 一双双,踏过王朝废墟的蹄爪 将江南的旷野按捺出无边的 雄浑,在这个夏日近午的阳光下 我久久仁
即使寒风犹存 我的梦里 也响起了歌声 油菜花吐出 一串串动人的笑声 多年没见 那条讯息 牵起我的思念 我走到窗前 寻找那棵树下 夜莺留下的痕迹 那一声啼唤 那一抹娇脆 那满脸的稚气 那一池涟漪 那一弯柳眉 那满身的喜气纵横 我握住了 梦里的最美 那是我想说 又不愿说的心醉 等你到天明 等着你的纤手 抚绿大江南北 月光下 那一处处明亮 是妈妈的轻吻
天空那么大 如果没有缘 怎么会成为连在一起的云 江河那么多 如果没有缘 怎么会成为一条小河中 一群鱼中的一条 如果我是云 我愿做乌云 白云风一吹就散了 乌云零落成雨 无论尘埃 无论江河 我中有你 你中有我 如果我是鱼 我愿做一条鲫鱼 一群鲫鱼在水草上悠游 像一群鸟在林梢上盘旋 不论聚散 都是一群鱼中的一条 盆栽黄月季 一年三季 与花园里的百花 共享阳
芭蕉扇 妈妈的芭蕉扇 凉爽在我的记忆里 老家旧竹榻 枕着妈妈招来的清风入眠 妈妈用红条纹碎布 给扇面镶一国花边 细细密密的针脚 把苦涩的生活缝成甘甜 今天有这把扇子做伴 夏夜依旧清风习习 芭蕉扇历经沧桑犹在 妈妈早已不坐在床边…… 银耳耙 妈妈年老的时候 喜欢用银耳耙鼓捣耳朵 生怕我和她说的话 她没有听清 一轮轮四季变换 妈妈的习惯传给了我 我用妈妈的银耳耙
夕阳沉落 夕阳沉落,像一截快要燃尽的火柴头 在合拢的手掌内,小心地闪烁 我们通常用它 去点亮通往黑夜内部的灯芯 有时是太姥姥床边的小油灯 有时是父亲提在手里去照看小奶猪的 带玻璃灯罩的煤油灯 有时是哥哥木桌上短短的蜡烛 有时是我,淘气地拨弄灶膛里的柴火 引来旁边母亲的一声轻斥 夕阳沉落,大地渐渐陷入黑暗 谁愿意在冷寂的野外多作停留呢 嚓——火柴划亮了 一个家的具体细节在
鹦鹉 黑胶唱片的折痕唱出醉意 或者喑哑的弹奏—— “你要捧出嗓音和颜色 你要背井离乡,你需要忘却”,鸟笼是 另一座铺开背景的丛林,你园圃其中 吐出血与火 去触碰干涸的回忆 然而,我从来不愿意说谎 带血的尾音 携带亚热带的蝉鸣,收藏羽毛的人 又窃走一份礼物 穿越书架上的那本地理书; 抵达亚马孙河的源头 在那里,稗子正在结它的果实 翠鸟 从树枝上俯冲下来 仿佛一滴水奔
喜欢这一种舒朗甚而稀零的调调 一朵一朵,叮咚叮咚地,开 每一朵都不是要我而是 我要怜爱它们的样子 药喝多了,连空气都是苦的 如果说有一丝风微甘,那必是 拂过了它们 缝制的糖衣 花香的梯子搭到哪儿,哪儿就是我 遇见你的地方。夜风还在 测量两朵花之间的距离 月亮俯下身子,成为一个芬芳的 刻度,感念你 递上的婵娟,她适合圈养,而我 喜欢放生 人生无非几条平行线而已,而我们
薛涛作为中唐著名诗人,存诗有九十余首。明人胡震亨言其诗“无雌声”,但“雌声”一词具体所指却不甚明确。 一、关于薛涛诗歌“无雌声”内涵的研究概况 胡震亨于《唐音癸签》卷八针对李冶、薛涛、鱼玄机的诗歌有云:“薛工绝句,无雌声,自寿者相。鱼最淫荡,诗体亦靡弱。"对照其对鱼诗的批判,可以看出“雌声”此处指多情,柔弱的人格气质于文学风格的影响,且为女子富有却应收束的负面特质。 学界对于“无雌声”概念具
《大运河传》,夏坚勇著,文艺出版社出版,是一部基于作者对京杭大运河现实及历史考察后写下的综合性著作,融合了历史、地理、文化、社会等多方面内容。全书由南至北、由古至今,将大运河分成四段讲述,相应形成四章,每章采用“空间篇”和“时间篇”的交错结构,巧妙地将大运河的地理特色与历史变迁相结合,完整地勾勒出大运河两千多年来从开掘到更道的发展史。阅读此书,我们得以一窥这条古老河流的壮丽与深邃,感受其背后蕴藏的
写小说就像走路,我庆幸的是遇到了给我指点迷津的好人。 写作之初,故乡的小说家董全安告诉我,一篇作品要让人物站起来。 后来,恩师刘又峰先生教诲我,要有自己的写作美学判断。 当年,在参加京娘湖文学笔会时,我向小说家王奎山先生请教,写作的时候是否要找个模特。王奎山先生说他写作的时候,脑海里有个画面,他的笔就写画面,随着画面的变换,人物粉墨登场,故事次第展开,一篇小说就写成了。 让人物站起来,美学
当今社会随着经济发展进入新常态、社会发展呈现新趋势、人民群众有了新要求,解放思想、保持前沿意识已成为推动个人成长、组织发展乃至国家进步的关键因素。政工干部面对日新月异的时代变化,只有解放思想,树立新工作理念,不断提升职业修养与技巧,才能更好地适应新的时代需求。 一、政工师必备的职业修养与技巧 一是丰富的政治理论知识。政治理论是我们党、我们国家执政的基础理论,也是广大党员干部思想的理论基础,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