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在旧书页里翻出一张20多年前的照片,看见了聋表叔的背影。照片里他扶着犁,春天的土地在他身后看上去粉扑扑的,两头牛也矫健,远处的苍山像有了一点点青气。 聋表叔姓方,是舅爷的长子,祖母的大侄。侄子来看姑,是天经地义的事,自从我出世,我们就常见面。有时舅爷让他提来新摘的桃、苹果,或者一块羊肉;有时让他来帮着我们春种秋收;有时什么事也没有,就是来看看,也要走30里山路。 我总能最先发现他来了。我
小外甥4岁,和他相处一周,我开始质疑自己。 在游乐场买巧克力豆,各种颜色的都买了。常识告诉我,这些巧克力豆味道都一样,不同的无非是糖衣的颜色。 所以,他问我:“红色的和蓝色的味道一样吗?”我的答案脱口而出:“肯定一样啊。” 他看我,摇头:“你都没有尝试,怎么说它们味道一样?” “都是巧克力,肯定一样。” 可这话一出口,我就被自己语气里那种“我可是过来人”的腔调吓怔住。
冬日是品尝季节馈赠、享受味蕾盛宴的绝佳时机。 从香气四溢的烤红薯,外皮微焦,内里绵软香甜,到家家户户餐桌上必备的炖菜,肉质酥烂,汤汁浓郁……每个人的心中,都有自己的冬日限定美食。 枨不戒用豌豆汤唤醒味蕾,在扑鼻的豆香中感受舌尖上爽滑醇厚的欢欣;围炉美食和鸡汤豆腐串是图南抵御冬日寒冷的妙招,在毕毕剥剥的声响和“无限续碗”的咸鲜中体会温暖;那一锅热腾腾的咸肉炖萝卜,是江南人家冬日里不可或缺的“暖身
一 豌豆这个东西,看起来不起眼,煮汤却别有滋味。黄澄澄的汤汁上漂着几颗绿色的葱花,入口带着三分鲜香,碗底的豆子已经炖得软烂,嚼起来都成了沙,喝一口汤,再从碗底舀一勺豆子,十足的美味。冬天吃早餐的时候,油条、馒头干巴巴的,根本无法唤醒味觉,这时你需要的是汤水,点一碗豌豆汤,先喝一小口,在扑鼻的豆香中,咸鲜在味蕾上跳跃,舌尖充斥着爽滑醇厚的欢欣,五感都被这一碗豌豆汤唤醒,这时再吃一口主食,就能品尝到
一 吃东西讲究搭配,巧妙的搭配常常能造就加倍的美好。比如,发出毕毕剥剥声响的带着油花的烧烤,最好能跟沁凉的、直冒“汗珠”的扎啤一同上桌;比如,硬得可以用来防身的大列巴,一旦遇到酸溜溜的苏伯汤就会气场尽失、节节败退;再比如,吃着热腾腾的酸菜白肉时,手里最好能握着一个暄软的花卷……这些热与凉、硬与软、酸与甜的巧妙搭配,不仅能够平衡味觉,还能在温度、口感和风味之间形成奇妙的呼应,让每一口都富有层次感,
南方的冬天,并不轻易下雪。但凡下一点雪,那便是大家的节日,不管大人小孩,都急忙穿上厚厚的衣服到雪地里去玩。下了雪,主妇们做饭也要多花一点心思,盘算着做点什么好吃的,才算应了这景。 而这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现在这年头,不像几十年前四时分明,春天有春天的食物,夏天有夏天的食物,秋天有秋天的食物,冬天就有冬天的食物,都有些不同,正所谓“不时不食”。在我想来,这改变主要是因为物流和冰箱的缘故。物流畅通
9年前的冬天,我跟随一个机构到湖北恩施利川市的文斗乡小学支教。傍晚,我和同行的小伙伴一起到当地老街上找地方洗头—住宿的地方热水不便,我们已经有几天没洗头了。那是一条破败的老街,有很多仿佛被封存在20世纪的店铺。 比如布店,布匹卷成长卷堆放在黑黑的柜台上;比如药房,一个玻璃售货架和一个开放式木架构成它的全部,上面用纸片做了明确的分类,“粉针剂类”“水针剂类”“片剂类”;比如煤店,还
一 “南方小土豆”一定想不到,20世纪60年代,东北的农村,漫长的冬季,茅草屋外大雪纷飞,北风呼啸,茅草屋内,一家人围坐在炕上,暖着一盆冻梨,嗑着瓜子,打着扑克,是一种怎样的快乐。 那些年,一个小小的冻梨让我们童年的冬日变得香甜。 冻梨多选花盖梨。花盖梨冻后,其表皮变得黑黑的,点缀着细小的白点。花盖梨是秋子梨的一种 ,多产于北方,果实近球形,黄色或绿色带红晕。果实成熟的季节,也到了北方大雪纷
一 鲰,算生僻字,人多不识。发音zōu,但西秦岭人读上声。鲰,指小鱼。 锅鲰,也叫面鱼、漏鱼。我觉得漏鱼这名字更好听。 夏日吃锅鲰,解暑最好。春秋也行,但太凉,胃撑不住。冬天,自是不能吃了。我租住南城根那会儿,巷道口有个地摊,卖锅鲰。 两棵柳树,枝繁叶茂,拢起来,拓下一片阴凉。树中间,支一张长条桌,摆四把小板凳。长条桌刷了黄漆,但漆皮斑驳,缝隙处粘满辣椒油,还遗落着几粒黑芝
一 好友黄姐,一直困惑于自己爸妈并不般配的婚姻—妈妈温婉斯文,漂亮一生,到老都像是从年代剧里走出来的大宅贵妇;爸爸则老实巴交,亮点不多,从年轻时起,就没有过什么高光时刻。两人走在一起,始终像太太带着仆人,一个雍容大气,一个谦卑灰暗。妈妈挽起的头发与爸爸躬着的腰,让他们在身高方面有些“倒挂”。妈妈不止一次地解释,说爸爸的身高与自己差不多,两人都是一米六五,但几个儿女都摇头表示不信。
一 外地年轻人到上海打拼、生活,第一个落脚点大都是“老破小”,房龄老、装修旧、空间小,但是租金相对较低,遍布上海的中心区域,里面多半住着在静安、徐汇上班的Sabrina、Nancy、Robert。 老上海人多半家里都有一套“老破小”专用于出租,自家攒攒钱一跺脚,搬到了中环外的大房子。时隔多年,说起“梧桐区”的青枝绿叶、浪漫秋日,还是咬牙切齿,没办法啊,老静安、老黄浦,一提起居住地区就是身份标志
一 我的四姐有个小花园,她种了许多娇艳的花,月季啊,绣球啊,郁金香啊,但也种了一种很朴素的花—千日红。这种不需要过多打理又能开很久的花,不属于高级的园艺品种,我们小时候身边常见的花往往如此,比如紫茉莉(地雷花)、鸡冠花、凤仙花都是。 四姐种千日红,是因为奶奶。奶奶是个很有修养的人,即便她没读过书。她生在小村庄的农民家庭,但家境还算富裕。她有个很端正大气的名字,叫陈家凤。从这个名字中可以感受到家
进入赛马场的大门,路两边的草都长疯了,每一片叶子都在响亮的日光下散发着渴望。于是,一株草变成一丛草,一丛草铺排成整个家族,整个家族繁衍生息,霸占了赛马场所有聚积着尘灰的角落。就连水泥缝隙中的野草也不放过,那里有经年累月的大风吹来的沙尘。一株草,借着这点儿微薄的养分,得以享受尘世的阳光雨露,并在这个午后,与我和女儿阿尔姗娜重逢。 离教练预约的时间还有一会儿,我们踩着被野草侵占的道路
对跖点,简单来说,是地球表面上关于地心对称的两点。这是一个十分有趣的地理概念。 我们知道,地球是一个近似球体,若通过地心画一条直线,直线与地球表面相交的两点就是对跖点。 对跖点有着独特的现象。从气候方面看,两者往往差异很大,若一处是寒冷的温带气候,其对跖点可能是温暖甚至炎热的气候类型,因为它们处于不同的纬度带和半球。从昼夜情况而言,当一处是白天时,对跖点可能正处于黑夜。而且在生物分布上,两边的
有没有发现,小红书、豆瓣等社交平台有很多评论者都叫“momo”,而且大多使用同样的粉色恐龙头像。这是怎么回事呢? 平台默认设置 微信曾推出包括“么么龙”“momo”在内的一系列表情包,当用户使用微信授权登录豆瓣、小红书等平台并跳过昵称和头像设置步骤时,微信会为用户提供“momo”昵称及粉色恐龙头像作为默认选项,导致大量用户以此形象出现。 群体娱乐性 “momo”们隐匿于相同的ID和头像之中
在国外生活久了,最让人感到局促不安的,当数理发了。语言不通,翻译软件一打开,照样能沟通顺畅;口味不合,亚洲超市里一站式采买,怎么着也能把酱、醋、蚝油等办个齐全……在家千日好,出门不算难。可唯独有一件事儿无法单打独斗,就是理发。 可理发不是很简单吗?手握推子心一横,下个月又是一条人模人样的好汉。但眼见着身边“蓄发明志”的人越来越多,也渐渐能琢磨过味儿来:专业的事情还是得交给专业的人来做。但奈何欧洲
去年春天,我同事买了一棵捕蝇草放在班级窗台上养着。学生们知道捕蝇草的本领,下课后就想玩一会儿。没有苍蝇,学生们就用笔芯实验,先轻轻地触碰叶片里面的一根毛刺,等碰到第二根的时候,捕蝇草贝壳一样的两片叶片迅速合拢。往往是拿笔芯做实验的同学,被吓得手不由自主地一抖,其他同学也下意识地身子一闪:没想到它的动作这么快。 植物竟然吃肉,不快行吗?平时所见的花花草草都静静地开着,美着,这个小小
电影《黑天鹅》中,有一个情节让人印象深刻。女儿妮娜想和朋友出去玩,她母亲一如既往地阻拦,妮娜把门“砰”地关上的时候,门板夹住了母亲的手。不知那个瞬间妮娜会不会在恐惧中迸发出些许快感,因为她被夹住的那双手控制已久,甚至连吃不吃一块蛋糕都没有选择的自由。 妮娜是剧团里新任的“天鹅皇后”,要同时演黑天鹅和白天鹅两个角色。对此,母亲似乎并不赞成。母亲也曾是位舞蹈演员,因为怀孕而中断了事业,她显然希望女儿
点翠双龙耳镀金凤冠 清 一 流传至今的古代珠宝里,数量最多的就是清代珠宝。在《甄嬛传》《延禧攻略》等清代背景的影视剧中,我们可以看到大量色彩艳丽的珠宝饰品。不管是妃嫔还是宫女,头上多少都会以饰品点缀,可是只有一种珠宝是皇室专享的,那就是东珠。 在清朝宫廷,东珠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清朝帝后参加典礼时,不仅要穿戴厚重繁复的朝服,还需要佩戴朝冠和朝珠,朝冠上最华贵的装饰就是东珠。 皇
一 秋玲和春山是两口子,2014年,两人从礼泉县老家去了省城西安打工。 秋玲做住家保姆,主家是韩国人,两口子在西安的外企上班,还有两个上幼儿园的娃,一家四口说话是汉语和韩语大杂烩。秋玲受影响也变了口音。秋玲自己察觉不出,春山一听,就要发笑。 春山在大学做保安,住宿舍。这两口子都在西安,却总是分居,结婚十多年一直没有娃。两人也想开了,有娃没娃又能咋,还不是一样活人呢。 秋玲每两周休一天,春山
我喜欢看牛山和尚的打油诗,想着若是见了面,一定不必称他“大德”,注视他一会儿就好。也用不着背诵他的诗句,只是那些诗句让人有点难忘:“秦时明月汉时墙,破破衣衫破破床。感激开坛新长老,常将语录赐糊窗。” 倒不吃惊主人家用牛山和尚的诗句来糊窗。想起几十年前的一件事,说是长安画派的创立者石鲁先生去商洛写生,借住于一户人家,走时留画为念。不久,石鲁归道山,原来就洛阳纸贵,此后更贵了。有画商寻访石鲁遗墨,去
一 上个月,我回老家参加中学同学聚会,遇到老同学飞。飞现在是一名中学教师,上学时以好口才闻名。那会儿,她参加过省级的演讲比赛,还取得了优异的成绩。 话题便从此开始。 飞问我:“对了,那次比赛,你为什么退赛了?”“什么比赛?”我脑海中一片空白。 “就是那次省内13个城市30多所学校参加的联赛,咱们学校推选了7个人,只有你和我通过了第一轮。可你突然说不想比了,一定要退赛,怎么都
户外直播跟撂地卖艺一样,也遵从一句老话:刮风减半,下雨全完。 如果是小雨,武文会撑起一把透明雨伞,护住话筒,把“武文大舞台”的直播进行下去;但如果是暴雨,直播只能暂停。 武文曾是电视台的节目主持人,又从文工团登上话剧舞台、电视荧幕,最终走进网络直播间,成为“主播武文”。面对人生的风风雨雨,武文心中并无太大波澜。他常把一句话挂在嘴边:“你怎么知道哪朵云彩会下雨?” 名人 天色擦黑,山东烟台龙
物流,一张精密编织的网,将越来越多的中国的角落紧密相连。在一条条无形的道路上,每一件货物都承载着希望与梦想,它们被精心打包、快速运输,以速度为笔、效率为墨,最终精准抵达目的地。遍布于繁华的城市与广袤的山川之间的物流网络,不仅让商品流通更加便捷高效,更为中国社会经济发展贡献力量。 2024年11月10日,江苏扬州,在中国邮政集团有限公司扬州邮件处理中心,工作人员在智能快递流水线上分
我对朋友讲自己最近看的书《我们能谈点开心的事吗》:“一个美国女画家,用文字和图画记录她给父母养老送终的过程,她父亲95岁那年过世,她母亲97岁……”—幸好,她妈妈42岁才生她。 父母与女儿各过各的,只是经常打个电话而已。父母都在纽约的公立学校工作,享受完善的退休金与医保制度,退休后安养天年,每天欢歌笑语。直到母亲在93岁因摔伤入院,女儿才发现父亲已经患上阿尔茨海默病。 那是女儿第一次感受到养老
本本月月最最佳佳 素心人:初中时我不擅长运动,为了中考体育不拖总成绩的后腿,体考前一个月,每天下午下课铃一响,别人飞奔向食堂,我则飞奔向操场,每天10圈,除了下雨,从不停歇。那时候每天跑完步,从操场走回教室的时候,看见天边的落日,我都会举起被汗水泡软的手臂,眯着睁不开的眼睛,对着落日比个“yeah”。功夫不负有心人,体育考试,800米曾经从未跑进3分50秒的我跑了3分32秒,立定跳远只能跳1.5
好像越来越能理解什么叫“人活的是几个瞬间”。演唱会彩色纸片飘落的瞬间,迪士尼公园烟花炸开的瞬间,和许久未见的朋友拥抱的瞬间,秋天第一次闻到桂花香的瞬间,下定决心要离开的瞬间……这一瞬间会让人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我的人生要翻篇了,而此时此刻,将会是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一直怀念的。 —网友@马达的加斯加 在哈萨克语中,“我喜欢你”是“我清楚地看见你”,《阿凡达》中的台词“I see you”,被译为
笑话 大学第一堂课上,老师说道:“你们可以向我提问,要是难倒我,可以加学分。” 室友站起来说:“老师,我爸叫什么名字?” “我的天哪!手机上怎么全是我喜欢的东西?难道这是宇宙给我的爱的信号?!” “你想多了,那只是大数据根据你的日常搜索和偏好,给你推荐的广告罢了……” 小时候记错了自己的生日,一直以为自己是处女座,总会在别人面前给自己立洁癖“人设”,大扫除时我连瓷砖缝都认真擦干净。突然有
飞鸟奇缘 [澳]理查德·韦瑟利 著 类型:博物 江苏凤凰科学技术出版社 2024年9月 去非洲感受驯鹰的魅力,在澳大利亚、巴布亚新几内亚体验发现鸟类新种的艰辛和快乐,深入北美洲目睹墨西哥鸟类的美丽,在南极的荒岛上与可爱的阿德利企鹅朝夕相处……本书是澳大利亚著名野生生物艺术家理查德·韦瑟利第一部带有自传性质的自然笔记,介绍了世界各地295种特色(罕见)鸟种以及其他野生动植物
特别推荐:配乐大师:约翰·威廉姆斯 导演: 洛朗·布泽罗 类型: 纪录片 电影配乐大师约翰·威廉姆斯今年已经92岁高龄,放眼世界影坛,像他这样多产又可以在不同电影类型间游刃有余且创作出无数经典的作曲家,只有已故的埃尼奥·莫里康尼了。纪录片忠实地呈现了大师的职业生涯,在众多导演中,约翰·威廉姆斯与史蒂文·斯皮尔伯格、乔治·卢卡斯的合作尤其非凡,堪称杰出,他们近50年惺惺相惜的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