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陈继儒在《小窗幽记》中说:“人生有书可读,有暇得读,有资能读,又涵养之如不识字人,是谓善读书者。享世间清福,未有过于此也。”这几句,实是道出了读书人和读书的意义与真谛所在。 人生有书可读,当是一件幸事。当然这里的“有书可读”,“书”未必就藏在家中,而是说世上有许多书是值得一读的。我也常羡慕那些室藏万卷之人,兴之所至,信手拈来,于氤氲书香中一任流年飞度。有可以想读之书,就如倦鸟
绎“老有所读”也是一张“幸福名片” 2024年10月28日,民政部、全国老龄办、中国老龄协会等14部门联合印发《关于推进老年阅读工作的指导意见》,列出丰富读书活动、培树读书品牌、扩大老年读物供给、加强数字资源建设、优化老年阅读环境、加强老年阅读辅助人才培养、推进老年阅读标准化建设、鼓励老年人学有所用等8条工作举措,并明确老年阅读工作由民政部、全国老龄办统筹协调,中国老龄协会推动实施。 当前,人
当下,“短平快”的文化消费模式占据了人们大量的时间,各种信息唾手可得,获取知识的门槛变低了,但信息芜杂,良莠不齐。生活中,各种自媒体碎片化的知识充斥网络,每天,海量信息扑面袭来:有国内的,有国外的;有战争的,有和平的;有美的丑的;有善的恶的;有真的假的;有虚的实的;有暴力的,有唯美的;有生老病死,有吃喝拉撒;有阳春白雪,有下里巴人;有诗词歌赋,有高山流水;有功名利禄,有蝇营狗苟;有高贵荣耀,有卑微
我读书比较慢,不知道算不算工伤。 刚入行做编辑时,每天的主要工作就是“看字”:把翻译稿打印出来,拿着红笔,对照原版书,一个字一个标点符号地往下看。 一目十行?不可能的,后面还有复审、终审把关。看得不仔细,就得打回来重看。 后来做策划,表面上不用再跟文字较真,其实是较真的角度不一样了———看稿时除了文从字顺,还要考虑怎么调结构、改标题、起书名。 做编辑之前,觉得“带薪看书”很酷,真把爱好变成
我没想到,进入塞尔维亚首都贝尔格莱德之后,导游西蒙带我们参观的第一个地方竟是一组与战争密切相关的景点:不断毁建的贝尔格莱德要塞,囊括古今军事装备的塞尔维亚军事博物馆,纪念巴尔干战争凯旋的维克多纪念碑,处决战俘或用作逃生通道的罗马井,用弹壳、军刀、头盔装饰的圣彼得堡教堂,士兵们沐浴休息的土耳其浴场,还有保存完好的高墙、城门和炮台。 导游西蒙在贝尔格莱德出生、长大,对这一地区的政治和历史可以说了如指
2024年出版学科专业共建工作交流会在京召开 2024年出版学科专业共建工作交流会于11月18日在中国人民大学举行。中宣部副部长胡和平、教育部副部长熊四皓出席并发表讲话。 会议指出,习近平文化思想和关于教育的重要论述为出版学科专业建设提供了指导。目前,出版学科专业建设已取得显著成效,包括政策引导、共建规模质量提升、高层次人才培养加速等。会议强调,要深入贯彻习近平文化思想,推动出版学科专业建设
“蓝脸的窦尔敦盗御马,红脸的关公战长沙……”一说起脸谱,不少人都能哼唱几句,而对于更深层次的脸谱文化却知之甚少。其实,脸谱与京剧一样,也是一门复杂的学问。 1989年出生于京剧脸谱世家的赵楠,自幼随父亲赵永岐学艺,她不仅擅长绘制传统工艺脸谱,更能在保留文化内核的基础上,让传统非遗成为潮流生活的一部分。“如果脸谱只能被做成工艺品放在锦盒里,即使再精美,总有一天也会失去生命力,因为它
“资源边界”这个概念非常值得我们深入了解和探讨。 举个例子,原始社会时期,地球上人很少,看起来没什么竞争,生活压力应该不大。然而并非如此,原始人的生活压力也不小。那时人们对资源的理解非常肤浅,似乎只有树上的果子,山里的兔子是资源。他们对煤、石油、天然气完全没有概念。所以,这些东西对他们而言还不是资源。 到了工业社会时期,人类开始烧煤,但是对可以释放更大能量的原子能还缺乏足够的认
你曾经想过火烈鸟为什么是粉红色的吗?我们不想这么快就打击你,但它们真的不是这样。好吧,反正出生的时候不是这样。 英国广播公司《彩色生活》展示的幼年火烈鸟羽毛是灰白色的,只有在进食盐水虾和蓝绿藻后,才会形成粉红色———而这些食物很可能会导致其他动物死亡。 英国埃克塞特大学动物学家保罗·罗斯解释说:“火烈鸟往往生活在不适宜居住且相对偏远的湿地———那些湖泊的pH值碱性很强,可以把肉从骨头上烧掉。然
人是孤独的,因为世界上没有两个相同的大脑;人类是孤独的,因为正如费米悖论所说的:外星人应该有的,可是他们在哪里呢? 人类在宇宙中孤独地存在,叫作“类孤独”。 知道或想到“类孤独”的人其实只有少数。2024年11月5日的美国总统大选,估计有许多人都熬夜看电视直播。可以理解。一个英雄人物改变世界命运的历史,我们再熟悉不过的了。美国已经做了130年世界老大,它已经习惯了作为老大的颐指气使,从语言到行
《考工记》作为春秋时期科苑中的一株奇葩,上承三代青铜文化之遗绪,下开封建时代手工业技术之先河。后人研究中国古代科技史,无不先从《考工记》入手。正如有学者所说:“现在我们要想打开先秦科技的门户,了解东方巨龙腾飞的历史背景,进而把握中国古代科技成就的来龙去脉,《考工记》就是一本相当合适的‘指南’。” 《考工记》的最大价值体现于该书作者们在总结前人生产经验的基础上,概括出制造精工产品的四大要素,即“天
以往我讲《哈姆雷特》,偏向于让学生自学。这次在广西凌云支教授课,我觉得要好好跟学生讲讲莎翁的悲剧。我找到了一种新的突破口:如何翻译莎翁的金句“To be,or not to be,that is the question”。我讲了三个层次的译法。 第一个层面,译为:做还是不做,这是一个问题。 在这里,一切变成了一个单纯的动不动手的问题,优柔寡断的哈姆雷特在延宕。 第二个层面,译为:活着,还是
《吟春晖》是余仲廉写的一部关于母亲的优秀长诗。 《吟春晖》一共十章,以“母亲,我亲爱的妈妈”为起句,有顺序地诉说、叙写母亲平凡、艰难、善良、慈爱的一生。作者是用儿子对母亲的深挚情感、用自己生命的全力来写母亲的。这里引述两段,足见出作者写母亲用情之深。 母亲,我亲爱的妈妈/您要走了……我知道/因为您告别了一切所有/是用亲切和蔼的语言告知的/是用一举一动的示范告知的/是用勤劳勤奋勤俭的品性告知的/
新疆是个好地方,拥有占国土面积六分之一的辽阔土地,“三山加两盆”的地形孕育出高山峡谷、草原森林、戈壁大漠等绚丽壮美的自然景观,更有联通东西而塑造出的厚重多元的历史人文。 关于新疆的游记散文集,我读过几本,基本上都是走马观花,未能真正在阅读中感受到爱与美好。当读到王秋珍的《阿克苏的风吹来》一书时,我突然如沐春风,似乎一下子走进了人生的旷野,自由漫开,缓缓生长。 《阿克苏的风吹来》
读史能够上瘾,读史拥有乐趣,有资格说这话的作家并不多,但一定包含作家、鲁奖获得者陆春祥。短短的几年中,他已经出版“陆春祥笔记新说系列”多部,近期又有《夷坚志新说》问世。 《夷坚志新说》来自《夷坚志》。为了让读者了解原著,陆春祥在序言中做了简单介绍。《夷坚志》作者是南宋洪迈,他一生醉心笔记写作,其中《夷坚志》写了420卷,可谓波涛浩荡。洪迈与父亲及两个兄弟,被后人并称“南宋四洪”,
作家是如何诞生的?透过《写下来,痛苦就会过去:伍尔夫日记选(1918—1941)》,我们能一窥作家、文学理论家和批评家弗吉尼亚·伍尔夫的工作和生活。日记承载了她的思考、感受、挣扎、痛苦、欢愉,以及她与命运的抗争。幸好有日记,让我们在惋惜这位天才作家的猝然离世之余,除了她的近十部文学作品、350余篇文学评论和随笔以外,还可以看到她日常的所见所感。 伍尔夫生前并未想过有朝一日出版她的
郭浩与李健明所著的《中国传统色:故宫里的色彩美学》分春、夏、秋、冬四辑,以384种中国传统色展现出了24节气、72物候、96件故宫文物的特点与美好。人们在感受这些美的途中,能寻得古典中国的文化深韵与审美意趣。 作者从大量古籍中寻觅颜色,以故宫文物一一对应,将古人的智慧之美与现实风物凝结在一起,上演了无数场视觉盛宴。提起故宫时,我脑海里瞬间浮现出北京城里那一栋栋红墙黄瓦的建筑。明黄色的琉璃瓦在太阳
四川盆地是个漏水的盆,四壁高山如盆壁,但围不住长江。长江从蜀中奔泻而出,一路蜿蜒逶迤,东流至大海。 当年我就是从蜀中走到大海边的。我的家乡有一条小河,名叫府南河。我乘船从家乡出发,经府南河进锦江,再入岷江,最后驶入长江。我憧憬的是大海的辽阔,家乡水在我身边,但已经不在我心中了。我逃离家乡,但对一路随我流淌的家乡水没有任何留恋。“仍怜故乡水,万里送行舟”,这是李白的诗句。回想当年蜀中也有两个出逃的
读大学的时候,叶嘉莹先生给我们上过《唐五代及两宋词发展演进》的课。那一年,她穿着雅致的旗袍,外套一件风衣,立于讲台之上,气宇轩昂。如果不是书法家林岫老师介绍,我们绝不会想到叶先生已七十有一。 叶先生虽用幻灯片授课,却从不照本宣科,而是开始“跑野马”。每讲到作品中的一个典故,她就会引出不同时代的古人诗文加以说明,或背诵或吟咏,绵延不绝,浩浩荡荡不可抑制。 宋代吴炯在《五总志》中说:“唐李商隐为文
对我们来说,阅读,从来不是课外阅读,它本身就是语文学科的课程核心,并不局限于语文学科,而是所有学科全面推进;也不仅是作为学科内容被落实下来,而是这个场域内所有人真切的生活方式。 “读”是课下自由阅读,是一段随着年级升高,从“海量”到“深度”、从“悦读”到“啃读”的旅程。“思”是课堂主题讨论,是用问题思辨的方式,帮助学生真正读懂故事,这是他们能够持续沉浸阅读的关键。“写”是用文字表达课堂思辨的成果
不知何时起,书店的生存状态开始瞬息万变。对书店的观察,也须更换为以年为单位———2024年,我们的三味书屋还好吗?位于杭州的三家实体书店,也许可以给我们带来关于书店的生存启示。 梦蝶,和顾客风雨同舟 最近,那个为火灾办了场艺术展的“梦蝶书店”,已乔迁新址。此前,店主橄榄思路打开,将书店的火灾现场策划成一场艺术展。超前的精神状态,吸引网友前去梦蝶书店打卡。 艺术展出圈的程度,超出店主橄榄的想象
“宝塔凌苍苍,登攀览四荒。顶高元气合,标出海云长。”这是李太白登扬州西灵塔时吟咏的诗句。“淮南富登临,兹塔信奇最。直上造云族,凭虚纳天籁。”这是高适登广陵栖灵寺塔时吟咏的诗句。唐人喜登临高耸的佛塔远眺,诗人更因此而发兴吟诗。而在都城长安,当慈恩寺中的雁塔重修成砖构的七层高塔之后,更是人们登临俯瞰京师的绝佳场所。 在今人心目中,雁塔正是唐代文化的象征。而将宝塔视为中国文化的象征和中国城市的标志,也
多年以前,喜欢一首宋词,南宋蒋捷的《虞美人·听雨》: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彼时年轻,恰逢少年,尚且志学。与其说热爱文学,不如说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那时天是倒映的海,海是少年的眼。 没有亲身经历这个世界,便从文章典籍中去窥伺这个世界,而成功的作者往往能和读者产生共鸣。只是这个
唐都长安内,王维噤若寒蝉,虚汗冷落,了无诗意。 久候大明宫外,早朝没来由地取消,不见唐玄宗龙颜露面。着五品官服,年近花甲的王维忐忑不安。去年安史之乱爆发,今年叛乱已呈燎原之势。 惶惶然,打道回府,进到位于道政场的自家宅院,脱下正五品官服,王维已是六神无主。官任在身,唯有留下来,听候圣上旨意伺机而动。殊不知这一留,便留到唐玄宗出逃在马嵬坡发生兵变,留到长安失守自己被叛军掠去强行授予伪职,留到胞弟
在宋朝那个文化繁荣、生活雅致的年代,养猫已不仅仅是为了防鼠患,更成了一种生活情趣。而在这股养猫热潮中,有一位大文豪,他用诗歌记录了与猫咪的点点滴滴,在字里行间流露出对“喵星人”深深的宠爱,他就是被誉为“苏黄”之一的黄庭坚。 “秋来鼠辈欺猫死,窥瓮翻盘搅夜眠。”一个深秋的夜晚,秋风萧瑟,鼠辈横行。黄庭坚的书房里,灯火阑珊,却难以掩盖鼠声窸窣,搅得他夜不能寐。原来,家中的老猫不幸离世,那些平日里畏畏
当你刚刚在一家餐馆吃完一顿丰盛的饭菜,撑得都有点不舒服了,连裤子好像都变得更紧了,简直没法再多吃一口,这时候,放着甜点的托盘从你身边经过,你的饥饿感又神奇地回来了。仿佛我们还有另一个胃,专门装饭后的甜食。 这背后的原因有很多,美国布法罗大学雅各布斯医学与生物医学科学学院行为医学系主任莱恩·爱泼斯坦在接受采访时表示:“有时,人们不再继续吃饭并不是因为他们饱了,而是因为他们厌倦了这些食物,感觉已经吃
朱鹮极为珍贵,被誉为“东方宝石”,号称秦岭四宝之一。曾广泛分布于中国、俄罗斯、朝鲜和日本。但因栖息地被破坏、过度狩猎等,20世纪中叶以来,数量急剧减少,几近灭绝。1981年,全球唯一的野生朱鹮种群在陕西洋县被发现,仅有7只。自此,中国科学院研究团队及当地政府采取了一系列保护措施,种群数量才得以逐步恢复到当前的一万余只,其中大部分栖息于陕西境内,活动范围覆盖汉中、宝鸡、安康等三市十多个县(区),约1
相信很多人小时候有过这样的感叹———原来瓜是分方向的!比如西边长西瓜,南边长南瓜,东边长的就是东(冬)瓜。长大后才知道,上面这些说法是不科学的。 “北瓜”“东瓜”,都是南瓜 事实上,以方向命名的只有西瓜和南瓜(西瓜由西域传入,南瓜由东南亚传入),冬瓜跟方向没关系。难道世界上没有“北瓜”和“东瓜”吗?别着急,还真有!北瓜和东瓜都曾出现在史书典籍中,不过都只是南瓜的别名。 《南昌县志》:“倭瓜,
细细考察语言的发展史,可以发现,尊称就像纸币一样,也会不断地随着时间“贬值”,它们的演化,也是一部生动的社会变迁史,映射出不同时代的社会风貌和价值观念。 “先生”一词,自古以来就备受尊崇。在古代,德高望重、学识渊博的人被尊称为先生,圣人级别的孔子也是一位“先生”。到了近代,“先生”的使用范围开始走向大众,不仅用于称呼有学识的文人、男性学者,连普通的老师都叫先生,但多少还强调学识。
苏州,这位江南的“小女儿”,她温婉恬淡,宁谧娴雅,是无数人心之所向的诗意天堂。深秋时节,我故地重游,痴痴徜徉在苏州园林,如同握住了一把开启空间美学之旅的密钥。 每一处文人园,虽大小不一,风情别具,却各美其美,美美与共,终殊途同归、神魂交融,给整座姑苏城润养以灵逸鲜活的生动气韵。 身着汉服、妆容秾丽的女子们,笑靥如花、体态婀娜,衣香鬓影、不胜风流。或珠圆玉润,或身轻如燕,寻雅姑苏情如画,伊人掩面
一 说起秋天的背景乐,虫鸣,是绝对唯美而大气的存在! 一望无际的田野上,或者是家家户户的院落和菜地里,那此起彼伏的虫鸣声,就是醉美的天籁之音。只需一声,就能轻易地抓住你的耳朵,喊醒你的心灵! 原野的庄稼地里,或者村外的树林子里,是这些秋虫们的家园与乐园。更多的时候,它们都是隐于其中。看不见它们的样子,并不代表它们不存在。不信请听,有虫鸣声为证———那时而独奏时而和鸣的叫声里,藏着这个时节最动
如果我说“那些神出鬼没的山”,你会以为我在撒谎吗?古人用词,实在有其大手段,例如,他们喜欢用“明灭”。像王维说“寒山远火,明灭林外”倒还合理,韦应物诗“寒树依微远天外,夕阳明灭乱流中”也说得过去。但像杜甫说“回首凤翔县,旌旗晚明灭”就不免有印象派的画风,旗帜又不是发光体,如何忽明忽暗?柳宗元的游记大着胆子让风景成为“斗折蛇行,明灭可见”,朱敦儒的词更认为“千里水天一色,看孤鸿明灭”,仿佛那只鸟也带
闲来读宋人张耒的古诗:“落落疏帘邀月影,嘈嘈虚枕纳溪声。久斑两鬓如霜雪,直欲渔樵过此生。”月光透过窗帘洒在地上,我斜倚枕上,听着潺潺溪水的声音。这头发啊,已经像霜雪一般白了,一直想做个樵夫或渔翁度过这一生。 在中国很多的文艺作品里,都表达了对渔樵生活的心之向往。诗人常写渔樵隐逸的诗,画家常画渔樵闲适的画,曲里也常唱渔樵的自由和与世无争。“渔得鱼心满愿足,樵得樵眼笑眉舒。”似乎,山野生活是最理想的
哲学家陈嘉映在谈论诗人时,说过一段话:“我们能读懂一个诗人,以前流行的理论说,因为他表达了普遍的人性,这样的理解实在是浅陋的。好诗始终在表达别具一格的感知和经验,他表达得生动有力。我们读诗,不是要去了解诗人都有哪些特殊经验,仿佛是出于好奇。我们受到指引,引导自己也更加生动地感知世界。” 这段话说得特别好。无疑,诗人和词人拥有人类特别优秀的感官,他们代替我们发声,诉说我们灵魂深处最难以名状的痛苦和
87岁的大娟再让孙女陪着去城北的养老院看小娟。大娟高度近视兼白内障,曾患过眼底黄斑裂孔,医生说不太适合做白内障手术,70多岁时放大镜凑到眼前还可以看晚报,80岁朝上大抵只剩光影。就靠着这模糊的光影,大娟日常生活自理,甚至还给小辈举炊煮饭,硬劲不要请钟点工,长者食堂、长护险这些有助老人生活的举措她统统说暂时不要,却坚持要去一个陌生的养老院,要去看望小娟。其实小娟刚入住一个多月时,她就去过了,看到小娟
《梦游人》是赫尔曼·布洛赫的首部长篇小说,被誉为“继《尤利西斯》之后不朽的杰作”。小说聚焦19世纪末至20世纪初欧洲30年的动荡岁月,以三部曲的形式塑造了三代“梦游人”。“梦游人”行走在清醒与深眠、现实与梦境之间,是社会价值持续崩溃的时代,人们精神境况的浓缩。 1886年,布洛赫生于维也纳一个犹太纺织商家庭。在成长过程中,布洛赫展现出迷人的全面智识:他接手了家族纺织生意,钻研纺织
人有时候的确是矛盾混合体,比如,我从不自认为是一个时尚小资的追星族,却又狂热地追求着心目中的偶像。 追叙我对偶像的崇拜,第一个偶像非鲁迅先生莫属。认识鲁迅是小学时期,父亲从乡文化馆给我借来一本《朝花夕拾》,我一看便喜欢得不得了,仅一篇《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就不知翻阅了多少遍,直至文中精彩生动的语言和细节,熟记于心。人们对偶像的狂热喜爱,多数是喜欢模仿他们的样貌、打扮造型、服饰,甚至说话的腔调。我
魏晋之时,名士风流正盛,清谈之风弥漫,大家对形而上的问题很有兴趣。有一次,东晋大臣殷仲堪问名僧慧远:“《易》以何为体?”慧远回答:“《易》以感为体。”殷仲堪反问:“铜山西崩,灵钟东应,便是《易》耶?”意思是:西边的铜山崩塌,东面的灵钟就有感应,这就是你说的《易》吗?大有质疑的意味。慧远则笑而不答。 慧远大师是有名的高僧,净土宗的祖师,他学识渊博、智慧超凡,这样笑而不答,应该有他的具体意味。慧远大
读刘震云的小说,看到一句“肥肥一江水”,感叹“肥肥”二字用得真好,自小在江边长大的我,立马能想到春夏之交,江水日渐丰腴上涨,不息荡漾,好像时不时要扑过堤面来,浸染人鞋袜的景象。 其实“肥水”不算创新用法,古语用“山寒水瘦”来形容土地贫瘠,或象征秋冬的枯索凋敝,有瘦水,自然就有肥水,“瘦水”虽然没有“肥水”活泼雪亮、讨人喜欢,却最适宜进入宋元文人雅致的水墨画。 说到传统书画,“肥”“瘦”除了给水
我经常光临的那家报刊亭今年30岁了。它的主人叫祥子,因幼时患小儿麻痹症导致走路一瘸一拐,加之家境贫寒,祥子还没读完高中就辍学打工了。他糊过纸盒,挑过酱菜,卖过冰棍……直到1994年在朋友的帮助下,于师大附近支撑起了这个小小的报刊亭。 那时的报刊业十分繁荣,哈尔滨大街小巷的报刊亭有二百多家。祥子的报刊亭位置好,人又勤快能干、待人热情,每天忙忙碌碌,收入也不错,脸上整日漾着掩不住的笑容。 初次见到
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阅读和背诵诗词,是母亲最早引领我走上读诗和背诗的道路。在我七八岁的年纪,每个周末,母亲都要捧着一本《宋词三百首译评》,带我学习其中的诗词,并要求我背诵其中的一些名篇佳作。 我出生在河南北部的一个农村,家中拥有一处宽敞的小园。园子里没有用水泥硬化地面,裸露的泥土让人感受到与自然的一份亲近。这里生长着桃树、杏树、石榴、月季、迎春花等花草树木,每年春天,盛开的鲜花都会将这座小园打扮
还是先眺望1983年的扬州城吧。 那个16岁的师范生,第一次坐汽车,第一次闯进扬州城。 用“闯”这个词比较形象,因为我什么也不懂,穿着吊在肚皮上的土衬衫,还有一双老布鞋,就这样在扬州城闲逛。 好在那时的扬州城一点也不时髦,它的道路和古巷实在是太老了。老文昌阁、老四望亭、老石塔寺。当然,还有很老很老的树。除了国庆路和淮海路的梧桐,其他道路两边并不是梧桐,而是高大的榆树。 我比较过很多路上的榆
在我看来,小说,要求写的人和读的人,以轻如鸿毛的策略,处理重于泰山的文本。 2004年,我第一次接触到国宝级青铜重器曾侯乙尊盘,心中即刻闪出一道文学的灵光。10年后的2014年,我以曾侯乙尊盘为素材创作的长篇小说《蟠虺》出版。从《蟠虺》到新近完成的写九鼎七簋的《听漏》,刚好又用了10年。 2022年秋天,我在汉阳鲁迅书店,遇见时任湖北省博物馆馆长的方勤,听说我在写比当年的曾侯乙
在重庆大学城,有一家名叫“序言集”的书屋,每天下午3点到晚上9点营业,店里所卖的书很多都是孤本。有人觉得这家店撑不过一个夏天,然而,开业两年多来,它已成为重庆当地力荐的打卡地。 开书店圆梦 书屋的主人刘晓凤已经年过古稀,退休前是经济学硕导,丈夫孙顺华曾是大学数学博导。退休后,两人继续从事了十多年的学术交流活动,之后随女儿来到重庆。一日,刘晓凤在大学城转悠,发现了一间夹在咖啡馆、烘焙店间的待租店